第(3/3)页 民女美妇,骂公子最狠,为何要污我名声。 人心不足蛇吞象。 老王爷满脸笑意。何曾失望,欣慰更多,希望更多。 之后父子,便是一个说,一个听。张麟轩说着齐先生传授的法之学问,老王爷时而点头,时而摇头,心中渐渐有了新法的一些框架。 过了酉时,老王爷亲自送张麟轩回了院子。 将张麟轩送到芳槐柳序的院门外,老王爷便离开了,走了不远,又回身望去,瞧着儿子的背影,欣慰不已。昔日围着父兄打转的稚童,如今已是一个能肩挑重担的大人了,只是即将落在肩头的担子有些重啊,不知道他抗不抗得起。 走进院中,张麟轩便见到了一身红衣的大丫头求凰。张麟轩口中的小凤凰独自一人坐在池塘边上,雪白的脚丫在水面上起起落落,拨弄起一圈又一圈涟漪,低着头,贝齿略有些发狠地咬着红唇,似乎在与人生闷气。 张麟轩轻轻坐在她身边,笑问道:“谁惹我家小凤凰不开心了?少爷带你出气!” 求凰神色恍惚,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没人惹我。” 张麟轩撸起袖子:“不行,一定是有人欺负我家小凤凰了,少爷我给非要给他揪出来!” 张麟轩做势要起身,却被求凰一把拉住,然后笑道:“公子,求凰只是有个问题想不明白,真没人欺负我!” “什么问题呀,说出来少爷帮你一起想!” 女子装作一副愁容,双手托住脸颊,含情脉脉地望着张麟轩:“我再想,我家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呢!” 张麟轩轻戳女子眉心,玩笑道:“这件事嘛,我要再想想!” 女子冷哼一声:“那我不嫁了!” 张麟轩一把将她搂进怀中,笑道:“那可不行!” 求凰安静地躺在张麟轩怀里,任由张麟轩梳理长发,张麟轩神色认真,轻轻地说道:“我说过很多话,唯有三句一直记在心中不敢忘,第一那场谋划之人我势必找出,其二便是及冠之时让我家小凤凰成为名正言顺的张夫人。” 谁料女子毫不领情,一下子捏住张麟轩下颚,笑道:“其三娶李子姑娘?!” 张麟轩轻轻摇晃身子,让怀中的女子更加舒服些,极不害臊地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桃李相依不好吗?!” 女子瞪着张麟轩,用力一拧,疼得张麟轩龇牙咧嘴,赶忙握住那只玉手,然后笑道:“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!” “杀一个大淫贼!” 张麟轩笑道:“那你就是淫贼夫人!” “臭不要脸!” 张麟轩突然亲吻女子额头,轻声道:“要你就够了!” 女子羞红了脸颊,缩了缩身子,宛若桃夭的水灵眸子轻轻合上,享受着此刻的一切。 醉卧桃夭处,不作他想。 云雾遮住月光,正如儒家所言,非礼勿视。 ------------------ 月明星稀,乌啼阵阵。 山间小路上,有位青衫读书人依旧在赶路。 一道修长的身影,忽然从读书人面前跑过,疯疯癫癫奔向远方。本就破烂的衣衫,让林间树木撕扯得更加不堪。 一个不知故乡在何处的痴人而已。 青衫读书人刚想开口,以圣人之音喊住那疯癫之人,话到嘴边时,却被一僧人拉住肩膀。 只见那僧人一袭白衣,不执锡杖,不穿袈裟,不配佛门念珠,风吹白衣,隐隐有流光抖动,烨然若神人。于泥泞山路间行走,布鞋和近脚处的白衣却是一尘不染。 古语有云:西方有高僧,参禅数千年,圆寂之日,顿觉无禅可参,创佛寺无禅。历方丈百余人,今佛寺主持,法号龙光。 大树若菩提,僧人白衣行。 读书人以儒家礼仪相待,僧人双手合十以佛礼相还。 “圣僧这是要去往何处?” “东海。” 青衫读书人让开道路,笑道:“山水迢迢,且慢行。” 白衣僧人笑问道:“敢问先生,人心向下何解?” “我辈读书人挑起向上即可。”青衫读书人笑容和煦,如若春风。 僧人眯着眼,点点头。对于读书人的答案算是认可。 “贫僧临行前还有最后一问,不知齐先生能否指教一二呢?”僧人问道。 “但说无妨。” “先生所求世道为何?” “只求世人明理即可。” “理?!先生的理与儒家之礼,相差良多啊。” “还望圣僧等等看。” 僧人不在言语,转瞬之际,化作长虹离去,继续跟在那痴儿身后,送他去东海。 既然你想一肩挑起山河,那我便拭目以待。 读书人对着远方一拜,然后继续北行。 北境今夜的骤变,读书人已然心中有数,至于如何斟酌利弊,审时度势,那是一位君主该做之事。 此次北行,所做之事,亦如前言。 人心下坠当如何,我辈读书人,挑起向上而已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