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古怪! 黄锦觉得这里处处都透着一股古怪的气息。 到了伯府门外,内侍上前敲开门。 “伯爷还没回来。” 门子请来了富城。 “是黄太监,稀客。”富城先是一惊,心想黄锦可不轻易出宫,这是发生了何事? 他叫人去寻蒋庆之,又令人去弄茶水。 “不急。” 黄锦负手看着厅堂内挂着的字画。 内侍过来,低声道:“黄太监,长威伯家中的那些花树,看着有些眼熟。” “嗯?” “好像是咱们西苑的。” 黄锦想到了上次看到的那些坑。 蒋庆之回来了。 “老黄,稀客啊!” 黄锦此人虽然权重,但却低调稳沉,这一点和先帝身边所谓的八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而且此人和陆炳有相似之处,偶尔也会为臣子发声。 历史上海瑞批龙鳞,什么嘉靖嘉靖,家家皆尽而无财用。 道爷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,要严惩海瑞。 最终还是黄锦相劝,让海瑞逃过一劫。 蒋庆之记得前世自己去洛阳旅游时,听闻黄锦曾主持重修白马寺。 “长威伯。”黄锦拱手。 “请。” 蒋庆之请他坐下,随口问道:“老黄是洛阳人?” 不是洛阳人,想来也不会主持重修什么白马寺。 此人查过咱? 黄锦挑眉,“是。” 果然。 蒋庆之笑道:“我对白马寺有些兴趣,故而曾问过。他们说洛阳人杰地灵,老黄你也是那里人。” “长威伯对白马寺有兴趣?”黄锦一下就被搔到痒处。 “那地儿的茶不错,只是破败了些。” 蒋庆之想到了那间茶室,去过一次后,焦虑严重的他念念不忘。至于茶水的味儿,他早就忘记了。 “石窟可看过?”黄锦被他这一番话引动了思乡情。想到白马寺,生出了到时候去看看的念头。而由此引出了重修白马寺的事儿。也不知是历史本身的惯性,还是蒋庆之的干扰。 “看过,看着那些石雕,便仿佛回到了梦中的那个盛唐。” 蒋庆之的脑海中,那首摇滚歌曲的前奏突然回响起来。 “是啊!恍若回到了盛唐。”黄锦悠悠的道,他故作不经意的看着蒋庆之,“长威伯对方外如何看?” 作为嘉靖帝身边的红人,黄锦颇为谨慎。对长威伯这位蹿红的近臣,他一直想了解一番。可却不得机会。 今日借着来蒋家的机会,他本以为会是客套局面。可没想到蒋庆之却态度随和,近乎于和老友打交道的姿态。 莫非是装的? 黄锦仔细观察,却发现蒋庆之一言一行,乃至于神色都从容自然。 “方外?”蒋庆之喝了一口茶水,拿出药烟,自己点燃了,吸一口,呼出烟雾。他透过烟雾看着黄锦,说道: “去方外作甚?”蒋庆之指指胸口,“有生皆苦,苦在心。红尘炼心,可大多人却熬不过这一关,为了名利欲望焦虑担忧,各种痛苦煎熬。于是便想借着方外之地来寻求解决之道。” 蒋庆之抖抖烟灰,“可方外并非清净地,亦有你争我夺,亦有贪嗔。所谓遁入方外,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。那里也是个江湖。” 黄锦叹道:“方外乃是心灵寄托之地。” 蒋庆之莞尔,“心若能静,闹市也能视而不见,充耳不闻。心若是不能静,就算是躲在方外,也会杂念不断。修行在人,不在地,不在法。” 黄锦对蒋庆之的看法不以为然,蒋庆之说道:“佛陀有云,法如筏,过河则弃。执着于法,或是方外,皆是我执。” 佛陀的意思是:法只是载着你渡过苦海的工具,你渡过苦海后,还要法来作甚?渡是目的,法只是术罢了。目的达到了,工具自然就可以扔了。 黄锦心中一震,颔首默然。 室内幽幽,虽无权贵圈流行的熏香,但实木家具散发出来的味儿也颇为清幽。 “先前陛下在裕王那里听闻了些辩驳,令咱来问长威伯,华夷之防。” 前面一句话是黄锦对蒋庆之今日态度的回报……陛下去了裕王那里,听到了裕王和周夏的辩驳,这才有了咱来问话之行。 如此,蒋庆之就能把这番问话的目的给串联起来,不至于想偏,应对出错。 蒋庆之看着他,笑道:“老黄是个讲究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