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嘉靖帝有些伤感。 作为父亲,他尽力关爱着每个孩子。 但作为帝王,他必须在几个孩子之间做出取舍。 取舍很难。 所以历史上在太子去后,嘉靖帝让裕王和景王并肩,并未给二人之间分出高下。 “老三老四的小把戏不错,若非朕年少时也玩过这一套,怕是就被糊弄了。” 老兴王也是个慈父,对嘉靖帝很是宽容。故而孩提时代的嘉靖帝过的不错。 “黄锦。” “陛下。” 黄锦觉得此刻的嘉靖帝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叫做颓废的气息。 “太子那边……点几句,那是他的表叔,他的兄弟。朕是父亲,总不能为了他便压制其他人。他是兄长,该有兄长的宽容。” “是。” 黄锦刚想出去,见有内侍进来,便止步。 内侍进来行礼。 “陛下,方才长威伯在宫中遇到了太子殿下,双方起了冲突。” “嗯!”嘉靖帝一怔,“说。” “太子殿下说仰慕长威伯才华,想请教……” “太子这是想招揽庆之,急切了!”嘉靖帝眯着眼,“庆之如何应对?” “长威伯呵斥了太子身边的侍读,说这些人蛊惑太子玩弄权术。” “玩弄,这个词……”嘉靖帝冷笑,“有些人,就是见不得朕安宁。” “长威伯对太子说,他不屑于什么从龙,宁可在苏州府为一富豪,也不愿在京城。” “这娃啊!朕知道,傲气满身。你看他一到京城就和崔元起冲突,看似不经意,实则便是骨子里看不起崔元这等人。别人说他少年如玉,实则不知,这娃骨子里钢着呢!” “长威伯说,让太子莫把一切想的那么糟糕,两位皇子并没有那么阴险,也没有那么多算计。” 嘉靖帝眸色伤感,“是啊!朕只想一家子和睦些,却不能。” “天家,天家……” 嘉靖帝轻声呢喃,缓缓闭上眼睛。 许多时候,他只能寻求内心深处的自我解脱。 在那里没有权力之争,没有尔虞我诈。 蒋庆之回到家中,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到宫中召唤。 他挠挠头,“陛下如此,我却有些过火了。” 胡宗宪说道:“陛下按理该呵斥伯爷,为太子和两位皇子缓和关系。如今却一言不发,分明就是体恤伯爷为难。” 道爷这么够意思,蒋庆之也不会装傻。 他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,又弄了一坛子南方来的美酒,骑着卢伟送的马出门。 …… “长威伯。” 蒋庆之再度进宫。 “陛下呢?” 蒋庆之问。 黄锦回头指指里面。 蒋庆之跟着他进去。 烟雾缭绕中,道爷盘膝坐着。 殿内只有他一人,哦!还有神像。 宽大的道袍遮住了单薄的身躯,缓缓睁开的眼眸中,有些无奈之色。 “庆之。” “陛下,这天凉爽之极,让臣想到李白的一首诗。” “什么诗?可是对此可以酣高楼?” “不,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” “压根不应景。” “是啊!不过臣在想,人不能一辈子都紧绷着不是,偶尔也需放松一二。” 蒋庆之自顾自把酒菜摆好,给嘉靖帝斟满酒水,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 “当初臣也想过成亲后的事儿,想着妻子贤惠,孩子顽皮却又上进……” 蒋庆之给自己斟满酒,再度一饮而尽。 嘉靖帝很少喝酒。 饮酒会乱神,这是修道人的忌讳。 黄锦上了一壶茶,让道爷喝茶。 “臣看着街坊、朋友、同窗们纷纷成亲,很是羡慕。” 蒋庆之干了杯中酒,捻起一枚丸子,“陛下尝尝?” 一只手悄然过来,刚想拿起丸子,被蒋庆之用筷子头敲了一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