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景王此刻觉得肺腑里都是火,烧的发烫。 他双手扶着膝盖,喘息如牛,“表……表叔……” 蒋庆之问:“可有损伤?” 景王摇头。 “那就还好。”蒋庆之指着梁英,“石头。” “少爷!” 孙重楼过来。 “打折他……不,打折这群蠢货的腿。” “得令!” 孙重楼欢呼着冲了过去。 “大胆,嗷!” 蒋庆之走到景王身前,景王喘息道:“表叔定然说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,我知错了。” “我从不觉得哪里有什么危墙。这人若是命中注定要倒霉,坐在家中,屋顶都会掉东西砸死他。” 蒋庆之叹道:“我只是感慨,你这小身板太过孱弱。” 历史上嘉靖帝迟迟不肯表态谁为太子,让裕王和景王齐头并进,什么待遇都一致,给了景王和外界无限遐思。 直至嘉靖四十年,景王朱载圳这才就藩。 不知是身体出了问题,还是夺嫡不成郁郁寡欢,没几年景王就去了。身后并无子嗣,乃至于成了孤魂野鬼。 而最吊诡的是,在他的死讯传来后,嘉靖帝心痛之余,对徐阶说:老四素来想夺嫡,今日竟然去了。 景王一怔,然后低头。 “表叔……” 蒋庆之正在欣赏孙重楼一人毒打那些纨绔子弟,闻声没回头,“什么?” “表叔,你……我以为你一直对我不满。” “嗯?” 蒋庆之回头,“伱这话什么意思?” 景王依旧低着头,“我知自己有私心,表叔最喜老三的木讷,少机心。而我……不得表叔喜欢。” 蒋庆之目光复杂,“帝王之家啊!” “最初我想着,老三有的我必须也得有。他和表叔亲近,那我定然要和表叔比之更亲近。” “狗贼,等死吧!”对面,一个纨绔发出威胁,蒋庆之蹙眉,“石头!”” 孙重楼飞起一脚,把纨绔踹进了水里。 “救命!” 蒋庆之拿出药烟,窦珈蓝为他点燃,随即退去。 这里的话题犯忌讳,她不能听。 “继续。”蒋庆之吸了口药烟。 秋天干燥,御医改了一下方子,增加了些润肺的药材。蒋庆之也不知吸进去有没有作用,但最近没上火倒是真的。 景王吸吸鼻子,“刚开始我觉着表叔就是个……穷亲戚,只想和老三斗。后来发现表叔大才,便生出了为我所用的心思。” 蒋庆之莞尔,用药烟指指他。 “你以为这一切能瞒过我?”若是蒋庆之无法察觉这些,早就死在南美丛林中了。 “我也察觉到了表叔对我不喜的意思。”景王低着头,“虽说父皇更喜欢我,可父皇整日修道,处置朝政。在表叔进京之前,父皇见我的次数屈指可数。” 二龙不相见啊! 可皇子不是潜龙吧? 蒋庆之觉得这个判语有些莫名其妙。 “我虽说有母妃帮衬,可在宫中也如同孤魂野鬼。有时候我颇为羡慕老三……” 这时裕王那边传来欢呼,“好大的鱼!” “老三每次来表叔家,就如同是去自家,那种有人可依靠,有人帮衬的味儿,我……我很是羡……嫉妒。” 蒋庆之没想到自己竟然引发了两兄弟之间的暗斗。 “我也想让表叔看重,只是越发力,表叔好似就越无视我。” 第(1/3)页